第四章

清晨莫白从睡梦中醒来，额头冒出了些许汗珠，他做了一个噩梦，梦见自己走进一片竹林，听见琴声，就跟着琴声走了过去，看见一位白衣女子在跳舞，长发飘飘，舞姿轻盈，莫白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，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，莫白定睛一看，那女子竟然没有脸！

吓得莫白往后跑，这时莫白睁开眼睛，还喘着粗气，惊魂未定，看着床帐才回过神来，原来是梦。

莫白动了动脑袋准备起身，后颈突然吃痛起来，莫白伸手摸了摸后颈，脑中记忆回想起来。

他记得他昨晚好似听见了笛声，然后走到床边，看见一片竹海，竹海之上有一个白衣女子在跳舞，然后就被人打晕了。

莫白撑着身子起来，走到窗前，他记得昨晚的窗户只开了一半，怎么都关上了。

莫白缓缓打开窗户，窗外蓝天白云，不远处的竹林枝叶青绿，随着春风飒飒作响，莫白心中有些吃不准，难道昨晚看见的都是自己的梦而已。

叩叩叩！！！

莫白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
姜武喊道:“莫少爷，你起来了吗？”

莫白立即披上外衣，应道:“起来了”

说着莫白便去给姜武开门，莫白问到:“什么事？”

“那个叫芙绿的丫头出事了！你快去看看吧”姜武脸色不大好，着急的说着。

“芙绿怎么了？”

姜武眉头微皱道:“你看了就知道了，这事我也说不明白”

姜武领路带着莫白去到芙绿的房间，许多人都围在芙绿的房门外，见莫白来了，便开了一条道，莫白走近房中。

只见芙绿头发凌乱，棉被被芙绿抓的稀烂，而芙绿正在低头吃那棉被中的棉花。

莫白唤道:“芙绿！别吃！”

莫白正要上前制止芙绿时，家仆立即拉住莫白。

家仆道:“少爷别上去，芙绿她疯了，你看我们的脸，还有衣服都是被芙绿挠的”

莫白看着芙绿抓着棉花使劲吞咽，这样下去她会被噎死的。

莫白道:“让我试试，没事的，芙绿平时最听我的话的”

家仆见莫白执意便松了手，莫白轻步上前，生怕惊到芙绿。

莫白走到芙绿面前缓缓蹲下，唤了一声:“芙绿”

声音柔和静心，芙绿听见熟悉的声音，停住吞咽抬眸看向莫白。

莫白又道:“芙绿，是我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芙绿双眼无光，看着眼前的莫白，忽而又转头看向其他人，突然芙绿两眼血丝爆长，脸色狰狞起来，众人惊恐之时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的姜武，从背后将芙绿打晕过去，芙绿顿时倒地昏厥。

莫白蹲在原地咽了咽口水，惊吓未定，吐出一口气。

姜武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，将人抬到床上去，这附近有个老大夫，杆子，你去请过来”

杆子道:“是，老大”

三两个人将芙绿抬到床上去，家仆也将莫白扶起。

莫白看着芙绿，心中莫名的想起昨晚听见的笛声，还有芙绿的模样，莫白听过下人们讨论他发病的模样，像是中了什么邪物。可莫白问过年大夫，年大夫说过不是，他说若是中了邪物，一根银针是解决不了的。

姜武摸了摸下巴，走到莫白跟前道:“莫少爷，要不咱们先把芙绿的手脚绑起来，说不定等会儿醒了又发病了”

莫白也不知道怎么办，只能点头应着:“好”

姜武又接着道:“恐怕今天还要在这客栈休息一天，若这姑娘没有好转，恐怕要派两三个人先将她送回会稽了”

“好”莫白轻声应着。

家仆见莫白脸色有些苍白，道:“少爷可是累了，要不先回房间休息”

莫白摇头道:“我没事，我就在这里等大夫来”

家仆将莫白扶到椅子上坐下，便道:“那我去给少爷弄些早饭来”

“我还不饿，先把我的药热一下，芙绿应该昨晚就熬好了的”

“好，我这就去”

家仆听了话，便去客栈的厨房给莫白熬药了。

姜武坐在莫白身旁，道:“想不到这丫头你这么看重，还要亲自守着”

“芙绿十岁进府，伺候我娘多年，我娘几乎都拿她当女儿看待了，如今跟我出来，发生这样的事，我心里也不好受”

姜武认同道:“也是，搁谁谁都不好受，我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十来次了，第一次遇见这种事，我还以为那个传言是假的”

“什么传言？”莫白转头看着姜武问到。

姜武也盯着莫白，吐出四个字:“女鬼噬魂！”

莫白有些被惊讶住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张嘴片刻没说出一个字。

姜武接着道:“我开始也不信，今天看来不得不信”

“什么女鬼噬魂？”

“我也是听说，话说这一带有一个女鬼，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吹凑笛声，听见的人会被她勾去一魂一魄，第二天便会发狂发疯”

莫白听完觉得有些离谱，道:“这怎么可能，到像是大人们拿来吓唬小孩子的，堂堂一个大男人，这你都信？”

“行走江湖这么多年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听过，那不然你家仆人怎么莫名奇妙的发起疯来”

“这……”莫白看了一眼床上的芙绿，自己也说不清楚，加上昨晚自己也听见了笛声，可是他怎么没事？

此时莫白后劲又开始发起疼来，莫白对姜武说道:“我后颈有点疼，你能帮我看看吗？”

莫白偏头拉开一些衣领，姜武一瞅道:“怎么发红了，你被人偷袭了？”

莫白理了理衣领，但是昨晚看见的事不能告诉姜武。

莫白笑道:“我怎么会被人偷袭，可能是我睡觉时自己挠的，用力过猛了，我说怎么有点疼”

家仆手脚倒是麻利，端着热好的汤药进了房门，放在莫白身旁的桌子上，便默默地退在一旁。

姜武闻着一股子药味，莫白端起汤药吹了吹，有些微烫。

姜武道:“莫少爷，这是得的什么病，需要到山阴去看病？”

莫白神色微顿，摇了摇头道:“正是在会稽也查不出病因，所以去山阴试一试”

“原来如此，不过我到没听说过山阴有什么神医，倒是有不少巫医”

“书中说巫医都很神秘，容貌不能给任何人看见，而且还会占卜驱邪，巫医多为女子，必须从小净身修习医药之术，不得谈婚论嫁”

姜武点头道:“书中说的分毫不差，但是有一点没有提到”

“什么？”莫白好奇的问到。

“若是大巫医，还会有一双通灵慧眼”

“……何为通灵？”

“当然是能看到亡故之人”

莫白端着碗抿了一口，佯装不信道:“哪里来的道听途说，吹嘘也不打个草稿，不会是听说书先生夸大其词，你就当真了？”

姜武大笑道:“哈哈，你怎么知道我是听说书的讲的，竟然没唬到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