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莫夫人紧紧抓住莫白的手，停顿了片刻，还是没有说出口，白儿没有告诉他们想必也是怕他们操心。

莫白见莫夫人没有说话，又道:“娘放心吧，若我坚持不住再回来便是”

莫夫人回过神来，露出欣慰的笑，说道:“娘相信你，我们白儿是最棒的”

芙绿端着清淡的白粥小菜走进房中，莫夫人端起白粥，用白瓷勺一点一点喂给莫白，莫白一口一口的吃着。

莫夫人笑道:“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，老夫人欢喜极了，你哭的时候老夫人便用勺子沾了糖水喂你喝，你喝着糖水就不哭了，一转眼便是二十年过去，真是岁月不留人”

“娘，阿婆已经转世轮回了”莫白轻声道。

莫夫人听了此话，愣神的看着莫白，心中开始相信年大夫说的话了，莫白不对他们说这些，应该是怕他们担心。

莫夫人掂量片刻，说到:“白儿，你是不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”

莫白抿了一下嘴唇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。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莫白摇头道:“只是偶尔，就这两年开始的，娘，你不用担心，我没事”

莫夫人眼眶又红了，忍住泪水自责道:“都怪娘，没有找到医治你的法子，才变成如今这样，都是娘不好”

“娘，不是的”莫白心中叹气，他就怕自己一说，莫夫人便开始自责愧疚。

莫白又劝慰道:“年大夫不是说去雪山找到仙人修行就会好了吗？娘，放心吧”

莫夫人抹去泪水道:“那仙人哪有这么好找，雪山又那么冷，娘真的不忍心让你去”

莫白知道莫夫人的性子心软，让她放心的看着莫白去雪山肯定是做不到的。

莫白握住莫夫人的手，道:“娘，说不一定我天赋异禀，正是修行料子，仙人很快就出现了呢？然后治好我的病，等我病治好了就回家看娘”

“真希望一切都同你说的那样顺利，明天我得去寺里给你求一个平安符，这样你去雪山我才能放心些”

莫白答应道:“好，都听娘的”

此时年大夫跟着家仆走了进来，听见声音二人都往门外看去。

年大夫道:“少爷醒了？”

莫白笑着点了一下头，道:“辛苦年大夫了”

“不辛苦不辛苦，少爷醒来了就好了”

莫夫人擦去眼角遗留的泪水，站起身来道:“芙绿，还不快去给年大夫准备茶水”

“是，夫人”站在一旁的芙绿被支出了房间。

年大夫坐在床边为莫白号脉，片刻后，年大夫道:“脉象虽然偏弱，但没有先前的紊乱了，少爷稍作修养便是”

莫白应到:“好”

年大夫则又问道:“莫夫人不知那个法子可有跟少爷讲？”

莫夫人点头道:“白儿已经同意去试一下了”

年大夫欣慰道:“少爷有这个胆识一定会遇到仙人治好疾病的”

“但愿如此”

“那年某就先回医馆了”

莫夫人将年大夫送出房门，莫白表面虽然微笑装作轻松的样子，但心中还是担心若遇不到，那他便是死路一条。

人固有一死……

何必言其所谓。

年大夫刚走出莫府，顿时后背冒出一缕白烟，不知何物，瞬间消失无影，年大夫打了一个寒颤，定神片刻，回头看了一眼莫府，又转头看了看前面来往的行人，没有说话便回了医馆。

黑夜降临，山阴偏北的雪山之中，有一个山洞，洞中的石壁上，放着无数颗夜明珠，照耀着中间的雕像，雕像人面鸟身，其样貌绝美倾城，长发及腰，看其像个女子，周身羽毛环绕，双翅展开欲要飞翔，脚踏两条青蛇，神英无比。

一位头发发白的小老头站在雕像面前。

小老头道:“神君，寄身已经找到，而后便会来玄山”

须臾山洞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，雕像也不见了，出现了一位高挑的男子，男子衣冠楚楚，一身雪色锦绣长衣，半束绾发，眼眸清冽，唇红齿白，出众的盛世美颜。

玄冥眼眸向下看去，片刻间山崩地裂。

“还要等多久！啊！而后是多久！”玄冥怒道。

小老头已经习惯了，还好有心里准备没被吓到。

小老头道:“很快很快，神君，我在去给您催促一下”

“催催催！这都几百万年了，这点破事都办不好，要你们有何用啊！真是气死本君了！”

小老头双手一挥，手中多了一盘凡间的物件，什么九连环，拨浪鼓，捏糖人，围棋，笛子，毛笔字帖啊都有。

小老头道:“神君请息怒，小的给神君带回来了好多东西，孝敬神君”

玄冥看着递上来的一盘小玩意，面不改色道:“下次再把事情办砸了，本君就不是发脾气这么简单了，退下吧”

“是，神君”

小老头退出山洞，耸了耸肩，摇了摇头，心中叹道:哪次不都是发脾气。

玄冥见小老头出了山洞，立即端着那盘小玩意自顾自的玩了起来。

莫夫人这几日都在操办莫白去雪山的东西，莫父莫母都非常不放心。

莫老爷走进莫白房中，蜡烛泛着光，丫鬟刚伺候莫白洗漱完走出房门，莫白见莫父进门，便开口唤道:“爹”

莫父坐在床边，道:“也没什么事，我过来看看你”

“爹，娘呢？”莫白问到。

“你娘在房中呢，白儿，明日你就要去雪山了，心中可做好准备了”莫父虽然表面波澜不惊，但心里都是担心。

莫白点头道:“爹，我已经长大了，我也应该去试一下，我知道你和娘都不放心我独自去，不过不管怎么样，我也希望我的病能好，你和娘也能少为我担心，爹，我走的这段时间，你好好照顾一下娘，我怕娘又抹泪难过”

男人之间也没那么多话语，即使不说也能懂。

莫父道:“我会的，我和你娘在家中等你回来”

“好”莫白坚定的说到。

莫父欣慰道:“天色不早了，明早还要早起，早些休息吧”

莫白点头道:“爹，你也早些去休息”

莫父便起了身，莫白也缓缓躺下，莫父给莫白理了理被子，便走出了房间，将门轻轻关上，停顿片刻就回房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