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重使劲儿揉着头，他总感觉那里不太对，“等等！”

喝住要发飙的苏雨绮，王重低头指着自己的军靴说：“雨绮姐，你先别生气，你看我鞋子还在脚上，裤子也在，昨晚肯定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
这句话让苏雨绮稍微安定，她低头看看自己，只不过上衣没了，裤子也还在身上，鞋子也还有一只穿在脚上。

“那你也是流氓，我上衣去哪了！”

面对苏雨绮的质问，王重使劲儿挠头，他努力回想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好在王重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。

经过回忆，王重还原了昨晚的的真相，“事情是这样的，雨绮姐，你昨晚喝多了，吐了自己一身，还吐到我身上了，所以我们才把上衣脱掉。”

经历过了开始的慌乱，苏雨绮也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，她没管王重的解释，只是怒吼：“你这个臭流氓，那刚才为什么捏我的……”

她没好意思说出来被捏的是哪里，但王重回忆起刚才柔软的触感，他瞅瞅苏雨绮在薄被掩盖下仍然酥挺的胸，吞了下口水，刚才估计触及的是雷区。

挠着头，王重能说什么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这……”

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，好在王重的板砖手机再度适时响起来，王重赶紧以接电话为借口，匆忙跑出去。

打电话来的是苏国强局长，他上来二话不说对着王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，王重更加心虚，还以为跟他女儿昨晚的事情已然暴露。

说到最后王重才弄清楚，原来是因为今天第一天签到他就没去，部队电话打到苏局长那里质问情况。

“苏伯伯您别生气，这不是昨晚庆祝喝了点酒，马上，我马上就去签到！”

应付过苏国强，王重整理下心情，咳嗽一声，“那个，雨绮姐，你没事儿了吧！”

“立刻，马上，从我家滚出去！”

屋内传来苏雨绮的怒吼，王重反倒松了口气，最起码听起来没开始那股怒火了，他咂咂嘴，“姐，您看，我洗个澡再滚行吗？我这满身酒气也没法去警局不是？”

“……”

这给苏雨绮气的，都不知道该骂王重什么好。

好歹两人算是渡过尴尬期，王重不但如愿以偿的洗完澡，苏雨绮还给王重换了身衣服。

王重回来的时候就一个手提箱，根本没换洗衣服，这套白衬衫牛仔裤还是七年前穿去军队的，好在苏雨绮有很多中性衣服，肥大的工装裤和T恤穿在王重身上刚刚好。

半个小时后，两人已经在去往北区分局的路上。

车里的的气氛很怪异，甚至有点旖旎，王重总是控制不住地想看苏雨绮**的玉颈，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好似越发的好看。

苏雨绮则是根本不敢看王重，专心开车，只是在下车之前恶狠狠地叮嘱王重：“昨晚的事儿你要敢说出去，你就死定了！”

此时，倒是王重占了上风，他笑嘻嘻的发挥二皮脸神功，问：“雨绮姐，你有没有男朋友？如果没有我追你怎么样？”

却没想只是一句话给苏雨绮问成了大红脸，“追你个大头鬼，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要你追！”

挠挠下巴，王重听出来了，苏雨绮没男朋友，她长得也不错，两人还是青梅竹马……但是，王重只要想到她拿螃蟹夹自己的事情，就浇灭了自己对她的幻想。

很快两人思想达成共识，都选择性不去说昨晚的事情。

下车前苏雨绮特意整理下衣服，很是自然地带王重签过到，立刻就想撒手不管。

王重却不依不饶，“雨绮姐，我不是特别行动组组长吗，得给我安排个办公室什么的吧？”

“办公室？你去找你苏伯伯要，我可没那权利。”

磨了半天，王重才磨到一张办公桌，就在苏雨绮的对面，帮王重搬桌子的是昨天跟苏雨绮一起出任务的男人。

矮小的男人更像是个大孩子，听他自己说刚在警校毕业，“我叫侯资，大家都叫我猴子。”

王重见谁都笑呵呵的，跟着猴子在局里逛了半个小时，帮猴子打扫会儿卫生，猴子立刻将局里的底细透了个底掉。

北区分局刑警队分两个队，一队是林建国带队，四十多岁的大叔，大家都叫他林叔或者老林，二队就是苏雨绮带队了。

很多人都说苏雨绮是靠关系才爬上这个位置的，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，苏雨绮出案子比谁都拼，那些说靠关系的都是说酸话的人。

分局局长是韩加强，王重还没见过他，说是出去开会了，没在局里。

最近青山市出了几个大案子，很多外地的罪犯都在向着青山市流窜，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也挺忙的。

没过一会儿猴子也被叫走，只剩下游手好闲的王重自己。他本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，签到后就能走。

找苏雨绮借了她的车，王重准备把自己最该做的事情做完。

坐在车里，王重拍拍手提箱，“夜莺，我要送你回家了，说实话，我有点慌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叔叔阿姨说……”

手提箱里就是夜莺的骨灰，她的尸体根本不可能保存那么久，所以在部队就完成火化。

本来骨灰早就要送回来的，可王重总感觉自己对不起夜莺，如果夜莺不为自己挡子弹，也许她还能活下来。

于是，王重就申请亲自送夜莺的骨灰回家。

部队批准后，王重如愿以偿，负责把夜莺的骨灰送回家，恰巧夜莺家就在青山市之下的县城里面，两人还是老乡。

早从部队里拿到资料，夜莺家的位置他熟记于心，开着车就直奔夜莺老家而去。

一个多小时的车程，王重达到夜莺家所在的位置，开到后他有点懵，这里哪还有什么人家，只剩下废弃的残垣。

依稀能看到二层小楼的轮廓，不过大半的墙壁都倒塌，仅存的那面墙上写着个鲜红的“拆”字。

“夜莺家什么时候拆迁的？”

啧了一声，王重感觉有点奇怪，他从部队里得到的资料，根本没提过夜莺家拆迁的事情，而且现在这里也看不到能问路的人，怕是不好找。

掏出自己的板砖手机，王重翻开人数不多的通讯录，拨通夜莺的家庭电话，电话里只传来忙音，无人接听。

又拨通了夜莺妹妹的电话，还是没人接，这让王重一阵头大。

就在此时，王重身后传来滴滴的声音，原来是挡了一辆搬家车的路，拆迁区里似乎还有没搬走的住户，正打算搬走。

“哎，大哥，问个事情。”

有这么好的机会，王重没忙着让路，而是下车赶紧跟来人打听夜莺家的事情。

夜莺的本名叫做张娟娟，“大哥，您知道张娟娟家在哪吗？”

“张娟娟？”

面对大哥的疑问回答，王重赶紧把他知道关于夜莺的家庭信息报上去，对面的络腮胡大哥才反应过来。

“哦，你是说老张家啊，那儿，看那个倒了半边的家了嘛，就是那里。”

络腮胡大哥看来是张家的邻居，王重连忙追问：“那您知道现在他家搬去哪了吗？”

“搬？怕是搬不走咯，老张家，惨那啊！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“惨”字像是记重锤，砸在王重的心头，他急切的想知道，夜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络腮胡大哥却不慌不忙，点了根烟，将发生在夜莺家的事情，娓娓道来。

三天之前的夜里，夜莺家飞来横祸，不知是在哪来的一辆大货车，高速冲进夜莺家里，房屋坍塌，夜莺的父母当场死亡。

事故后，货车司机竟然开车逃窜了，车还是一辆蒙住牌照的黑货车，想查都不好查。

“嗨，说起来也挺可怜的，老张家两姑娘，大姑娘当兵去了，走了七八年，听说留在部队上，也回不来，二姑娘还小，大学还没毕业，就要操持父母的丧事。”

王重只感觉脑袋嗡嗡的响，他都没听清楚络腮胡大哥在感慨什么，眼睛通红的他有想暴走的迹象。

幸好这次时候络腮胡大哥拍了王重下，压低了声音问：“兄弟，你是他家亲戚？”

紧握拳头，王重手臂上的青筋暴起，点点头，说：“嗯，差不多。”

络腮胡大哥的声音又压低三分，“那我再告诉你个秘密，听说，老张家是被人害了，不是意外。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王重的呼吸越来越粗重，他能从这件事中听出些蹊跷，本就是不靠大公路的地方，哪来什么大货车，还恰巧是黑车，这事情叫明眼人看来都觉得不对。

“听说老张在外面欠了赌债，还不上，人家这是不要钱了，直接要他的命！”

络腮胡大哥继续评论道：“不是我说，欠赌债啊，死了也没地方说理。”

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王重，他怒喝一声：“欠债就能杀人吗！”

他那副怒容将络腮胡大哥吓一跳，大哥赶紧给他道歉，还告诉他，现在老张家的丧事就在不远处的殡仪馆举行，如果他现在去还能赶上。

青山市有停尸三天然后出丧的风俗，算算时间，今天刚好是出丧的时候，仪式要持续到下午，王重若去还能赶上祭拜。

该问的王重都问到了，他压着怒火谢过络腮胡大哥，大哥忌惮王重发怒的狠样子，可不敢再跟他说话，摆着手就开车离去。

王重则是一脚油门就冲着殡仪馆而去，他摸着手提箱咬牙发誓：“夜莺，你放心，要是你家的事情有冤情，我就算死也帮你把仇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