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几乎是被撕开的。

梁语白的脖子高高扬着，献祭的天鹅一样，充斥着脆弱的美感。

她当然是想要拒绝，然而男女的力量悬殊使她根本反抗不了。她又不能说话，想用手语，结果双手也被按在头顶。

“呜呜……”

梁语白故意发出难听的呜咽，还想着慕梵舟不是最讨厌她这样的声音吗？

会不会因此放过她？

然而，没想到的是，平时令他烦躁不已的声音，此刻却像某种催化剂，令他眼里的火燃的更盛。

单手解下床幔，慕梵舟严丝合缝地压在了她的身上……

细滑的皮肤紧密地贴合着，感受到她柔和的体温，慕梵舟几乎失控一般，用力吮咬她的脖子。

其实，这力道跟之前那些鞭打比起来，简直称得上微弱，可梁语白却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豆大的泪珠儿从她颊边滴下去，刚好落在慕梵舟的鼻尖儿。

慕梵舟如梦初醒一般，将她推开了。

“果然，跟想象中一样恶心。”冷冷的话语，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，毫不留情地梁语白心上捅去，见血封喉。

她就知道，一切都只是折磨她的手段而已。

他可真是高明，永远能抓住她最痛的那根神经肆意撕扯，每当她以为痛到极致了，就会迎来更凶猛的打击。

“既然这样，那你让我走吧。”梁语白拿被子遮住凌乱不堪的自己，白生生的手臂艰难地比划着，“你已经不用我冲喜了，那就不要再折磨我了，我受够了。”

她的脸上是一片漠然，不是指责，也不见痛苦，有的只是心灰意冷之后的平静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慕梵舟双眼一眯，是个风雨欲来的表情。

“我要走，你让我走吧……”

梁语白重复了一遍，心里酸楚地想着，慕梵舟这么讨厌她，早就巴不得她走呢，一定会答应的。

然而，根本没有等她把那句话说完，慕梵舟就愤怒地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慕梵舟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里看透她的灵魂似的，打量许久，最终却失望地发现她竟然是认真的。

不是欲擒故纵，不是以退为进，是真的想要离开。

“走？”慕梵舟突然摔开她的手腕，冷着脸怒斥，“你做梦。敢离开慕府半步，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
仿佛担心她真的会逃走，甚至叫来了丫鬟和小厮，让他们守在门口。

梁语白反抗了几次，都以失败告终。

一连被关了三天，除了每天来给她换药送饭的小桃，她没见过任何人。

直到冬至的这天晚上，慕府摆了宴席，看守的人锁了她的房门去前院听戏了，这才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
“梁语白，你他妈怎么还不死？”夏初穿着体面的绫罗绸缎，手里拿着暖炉，一副世家小姐的派头，说的话却粗俗而恶毒，“跟那老不死的一样，不愧是亲祖孙。”

果然是她害得奶奶中风，还嫁祸给她。

“瞪什么瞪？”夏初得意地瞥她，“你还不知道吧？——梵舟马上就要跟我成亲了。”

梁语白茫然地看着她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来和她打招呼，难道是想给她发请帖让她出席？

夏初和慕梵舟两情相悦，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，他们成亲只是时间问题而已，梁语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。

何况在奶奶让她来冲喜之前，慕梵舟甚至不认识她，更不可能会属于她，他和谁订婚，和谁成亲，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
而且，她对他已经不敢有任何的妄想了。

“说起来，还要托你的福呢。”夏初眼神怨毒地盯住她，“要不是你害得奶奶中风，我怎么再次以冲喜的借口，嫁给梵舟啊？”

她竟然这么卑鄙。梁语白愤怒地看着她，奶奶对她有再造之恩，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人害成这样呢？

她想要慕梵舟，尽管拿去、抢去，没有人和她争，可她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老人家呢？梁语白被她得意的模样气到，扑过去想要让她收起脸上难看的嚣张表情，但是她伤得很重，根本就不是夏初的对手，反而被她一个耳光扇得跌坐在地。

现在的夏初，哪还有平时柔若无骨、不吃药就会死的模样？

“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吗？”夏初得意地大笑起来，“你要是还霸占着可笑的大少奶奶的位置，那我可以向你保证，好玩的还在后头呢。”

夏初，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。梁语白第一次有了和人拼命的心情，暗暗想到，迟早有一天，我要让你付出代价。

“恨吗？”夏初冷笑一声，语气愈发嚣张，“恨也没办法，我可是夏家的小姐，必定是要明媒正娶着进门的，和你这种丫鬟可不一样。”

说着，把一个瓶子扔在她面前，施舍一般：“识相的就赶紧去死，不然我亲自动手，你会死得很难看。”

“你才该死！”梁语白突然冲向她，把她撞倒在了地上。

夏初痛呼一声，立即反扑，对受伤的梁语白拳打脚踢。

梁语白的手在地上胡乱划拉到一把剪刀，用力一挥，就要朝夏初刺过去！

然而，下一秒门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：“梁语白，你想干什么。”

梁语白一怔，手上的动作停住。

“不要。语白我知道错了，不要打我。”夏初突然惊叫起来，自己往她的剪刀上面撞，“我只是太爱梵舟了，才想求你把他让给我……”

什么？梁语白错愕地看着她。

明明是她先挑的事，这会儿又说什么胡话？

梁语白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去，落寞地看着慕梵舟，心想，如果人生能够重来，她坚决不要为慕梵舟挡那一刀。

那一刀，她断送了自己的一生。

却只换来这样的虐待。

“憋屈吗？”夏初得意地望着她，“对了，你知不知道梵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故意凑到她的耳边，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，说道：“因为，他以为小时候为他挡刀的那个女孩子——是我。”

什么？梁语白瞬间喉头腥甜，竟被她气吐了血。

原来，她悄悄夺走了她的一切。

“我杀了你！”梁语白困兽般哀鸣一声，举起剪刀就往夏初身上刺……